知识付费一周年 爆红后变成一盘容易被搞砸的生意?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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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发布会上,高晓松将知与识拆开,“‘知’很简单,就是一加一等于二。这个没什么可付费的。但是‘识’是一个人踏遍千山万水寻找的、最终形成体系的东西。当然‘识’是更值得付费的。”
其实,高晓松将“知”与“识”的对比,透露出知识付费市场的焦虑:用户需要什么?什么内容能带来价值?平台的机会在哪里?
郭嘉将目前市场上的付费内容分为三类:一种是短期内解决问题的方法论;一种是具备结构化、体系化的课程、系列讲座;一种是提供价值观,消费者对价值观有高度的认可。
《矮大紧指北》属于第三种。《晓说》、《晓松奇谈》等节目为高晓松积累了一票粉丝,他已然成为具有号召力的IP。此前,蜻蜓FM上线的高晓松免费音频,累计播放量达9亿。
社交媒体崛起后,人们获取信息的途径从门户网站转向微博、朋友圈,其原因是人们对大V、对有影响力个人的认同超过对信息本身的渴望。
相继推出蒋勋、高晓松后,郭嘉认为内容付费不仅仅是做知识的梳理,还要有强人格魅力,带有分享者个人品位与审美。
同样在找用户价值的朱峻修瞄准了第一种。什么是刚需?在他看来,一个高中生如何将分数从60分提高到90分,这是可见效果、可衡量的问题。
生活回归日常,无论矛盾大小,最终都会被拆解成一个一个小问题。母亲在哺育期如何喂养,练出一手好字,拥有主播般魅惑声线……朱峻修认为这些问题有方法论可循,可被解决。
同曲凯所思考的一样,“只有这个产品,只有这个行业真的在解决问题,才能长久地存活下去”。
崔书馨认为,知识付费平台的产品重点应该落在:发现知识、知识增值、知识输出,目的是让用户增强黏性。
未来:出版业还是教育业?
早前,果壳、分答创始人姬十三曾表述过,知识付费的行业本质——终身教育业。
“当王思聪收割了20万,分答也就到头了”,当分答借着王思聪等大V和网红引爆舆论时,寻找中国创客曾经发表过评论认为,王思聪的出现,标志着知识付费模式依然没有走通。依赖大V的IP价值,分答模式和知识变现还是两码事。
内容付费是否行得通,在3月8日的行业沟通会上,罗振宇曾解释,“内容付费的新机会的出现,根本原因是整个社会大潮的变动使得曾经的知识交付三大产业——教育、出版和传媒产生了产业板块之间的松动。”
得到的用户画像是终身学习者,“他们年龄、身份、地位、状态各不相同,可能 相同的特征就是,强烈的求知欲。”
但教育、出版和传媒之间,真的有行业松动的可能吗?内容付费能成为知识行业中的第四极吗?
朱峻修并不乐观,“如果知识付费不能成为与教育、出版和传媒并行的第四种行业,只是这三种业务品类的延伸”,缺少资源积累的新玩家入场后,可能面临的是巨头的威胁。
有用户表达了朴素的怀疑,“用户需要的和用户想要的是两回事。谁都知道体系化、有深度的知识对人有益,但是这些东西往往艰深难懂,究竟有多少人愿意为费钱又费脑的东西买单呢?”
钱奕认为知识学习是反人性的,当学习冲动、自我约束并不紧迫时,每一款内容付费产品最终沉淀一批用户。
而当知识付费开始衡量学习价值时,知识付费与在线教育的区别究竟在哪里?
从重度线下约行家的“在行”,到轻问答式的分答,再到现在推出的课堂式小讲,分答的迭代似乎也预示着一条教育之路。
姬十三说,“人在学历阶段有学校教育完成,但从整个终身学习的角度来讲并没有一个行业做梳理,我觉得知识付费行业恰恰是在重构终身教育业。”
“这不会是一个独立行业”,钱奕认为知识付费是一种变现手段,载体更多是音频、直播,价值是书本和课堂的延伸。
朱峻修所看好的知识付费的形态之一——方法论,是一种教育走向。曲凯也认为知识付费的未来会向教育导向发展,“让结果可量化、可衡量,上完课知道到底有什么收获。”
但这与多数媒体人所欢呼的知识付费又变成了两条路:多数媒体人和写作者的“知识分享”,依旧是媒体写作,与教育理念的标准化、可量化和系统化相去甚远。
朱峻修的担忧没有得到解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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